点击上方蓝字   谭天阳离开监控室时,瞟了一眼地下停车场的画面,却只能隐约见到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

  他匆匆坐着电梯下楼,在那个光线不明的角落里,找到了脸色惨白、额头冒着虚汗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席昭然。

  谭天阳见他穿着合身的高级黑西装,猜想他大概是公司里哪个部门的管理层人员,便抱起医院。

  医院,又挂了急症,医生过来看了一眼,只说是低血压,挂两瓶葡萄糖就好了。

  谭天阳将人放到病床上,按照医生的吩咐去领了药,给人挂点滴。

  一切弄好后,他也到了下班时间,便干脆坐到病房外等着,免得人再出什么事。

  谭天阳曾是一个兵,年前因为某些原因离开部队后,没有去部队给他分配的单位上班,而是回到家乡经老乡介绍,来到了胜雄集团做一名保安,每个月拿点固定工资生活,在离公司不算太远的一个家属院小区里租了间房子,每天上班下班,重复着枯燥的日子,倒也安稳。

  他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腰背笔直地轻轻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着假寐。

  席昭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他动了一下,发现手背上插着针管,他望着针管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扯了下来。

  血珠顺着被扯开的针口滴了下来,又被他毫不在意地顺手抹掉。

  医院十分普通,至少相较医院来说,所以它的病房也十分的简朴,除了一个窗户,两个病床以及挂药水的铁架子外,什么也没有。

  席昭然扫了一眼这间病房,沉着脸推开病房门。

  谭天阳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他听到开门声音望了过去,就看到席昭然仍然有点苍白,但十分英俊的脸,他刚想张口和他说些什么,但那人已经毫不犹豫地转离开了。

  他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闭了嘴,他知道公司里的正式员工不怎么瞧得起他们这些编外人员,也不想凑上去讨别人的白眼。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集,然而两人却连对方姓什名谁都不知道。

  

  2、序二:醉酒的贵公子...

  谭天阳下班后去了趟宋家,宋家的女人在这座城市里的一个小角落里开了个小超市,带着才四岁的儿子独自生活。

  谭天阳去了一趟帮这母子俩下了货了,婉拒了宋家女人留他吃晚饭的好意,又自己掏钱卖了两把面和一些零碎东西,提着走了。

  他提着东西在小区旁边的一条街上的小摊,招呼老板给他下碗面,便径直坐下了。

  小摊生意很红火,味道好量又足,老板还很热情,一会儿便把他要的面准备好了,呵呵笑着给他端了过来,“呵,这么爱吃面啊,手里提着,嘴上还吃着。”

  谭天阳朝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那小摊老板似乎也习惯了,笑呵呵说了几句话就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谭天阳确实挺喜欢吃面的,特别是用红辣椒油把面给拌红,吃着更有味道。他低着头“呼噜呼噜”没几下便下去了小半碗,才记得抬起头喝点水。

  小摊旁边连着的是另一个小摊,不过那个小摊看着要更大一点,桌椅板凳齐全,谭天阳无意间扫了一眼,却眼力极好地扫见在那个小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人。

  其实也算不上熟吧,不过见过一面,替他付了一点医药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却因为有过一次特殊记忆后,再见面时很容易便能认出来。

  谭天阳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在那个地方一眼认出那个人来,那么他们的世界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交集,医院时,医院的背影,像相交的两条线,触碰的刹那又背道而驰地远去,他依然做他的保安,而他依然做他的富家公子。

  谭天阳那时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正坐在那个阴暗角落里似乎在喝闷酒的人,那人身上依然穿着合体的高级西装,只不过领带被扯到了一边,西装也被挽了起来,全身都似乎沉浸在一股子颓废消沉里。谭天阳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对方惨白着脸昏倒在地上时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关吧?他这样想着,低下头继续“呼噜呼噜”吃面。

  等他吃完了面时,无意识地扫了一眼那个角落,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谭天阳也同小摊老板结了账,提着自己的东西往另一边离去。他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相反的,很多时候他都喜欢保持沉默,只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步。

  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停下步子。

  这一片地区是市里有名的平民区,因为想省点面积盖房子,所以里面的道路并不宽敞,那些阴暗的小巷子更是数不胜数,而这片地区所住的人又十分杂乱,三教九流样样有,以至于刚搬进这片的新人,常常被人拖到小巷子里受“教训”。

  穿着精贵西装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富家公子,自然也是要为这片地头出点“血”的。

  “喂,这小子看起来挺有钱的,穿的这套西装拿去卖起码值几千!”黄毛的几个小混混笑嘻嘻地将人堵在巷子里,对那与此处幽暗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贵公子比手划脚的。

  “嘿嘿,那你待会儿扒人衣裳时记得小心点,别把衣裳弄坏了,不然就不值钱了。”另一个小黄毛朝他嘿嘿一阵笑,露出黑黄的牙齿。

  “这个当然。”

  几个小混混围着贵公子嘿嘿地笑,脸上全是贪婪的目光。

  贵公子似乎喝得有点多,此刻被几人围在角落里,后背斜靠在墙上,双眼半眯半睁地看着几个人,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几人的对话。

  “喂!你们!”谭天阳一手提着两把面,一手指着几人,朝几个黄毛大喝一声。

  黄毛儿被他那大而硬的声音惊得僵了一下,等回过头,才看见对方不过一个人,想起自己可是有四个同伴的,那黄毛儿心里的底气一下子便足了起来,神情嚣张地朝他扬了扬下巴,不屑地问道:“想管闲事?也不去打听打听我黄三在这片的名头,不想死得太难看,就TMD给老子滚远点!”

  谭天阳却是扫了一眼靠在墙上的贵公子,见他并没发生什么事,才缓缓地将视线调回到这个叫“黄三”的脸上。

  之前说过,谭天阳曾是一个兵,并且是一个可以徒手杀人的特种兵,身高一米八七的他有一双修长的腿和笔直有力的腰,所以尽管他只是站在那里,那高大的身影,以及那没什么情绪如同蛇一样的冰冷目光,也会让人下意识地想要绕着他走。

  黄毛三几乎是在与他对视上的同时便感觉后背一阵汗毛耸立,冷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他无意识地拉了一把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混混,便识相地抖着腿跑开了。

  其它几个黄毛见自个的主心骨都跑了,哪里还撑得住,跌跌撞撞地跟着黄毛三屁、股后面也跑了。

  谭天阳侧头看了一眼跑走的几个混混,才收回刚才那种冰冷的眼神,走到贵公子身边。

  “喂,你还好吧?!”他问了一句,那贵公子似乎是听到了,睁开眼看向他,一双桃花眼湿润却迷蒙。

  谭天阳皱眉,正想再说点什么,那贵公子却突然扑向他的身旁,“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谭天阳的眉头跳了跳,有点庆幸自己身手不错及时让开了,不然身上的这套衣服必然跟着遭殃。

  贵公子却没那么好运了,他扶着墙角吐了个天浑地暗,精贵笔挺的西装裤上沾满了泥酱和白色的秽物。

  谭天阳看着吐得面无人色的贵公子,上前一步伸出大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替他顺气,免得他被自己给呛死。

  贵公子吐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吐无可吐了,才侧过头,那双桃花眼因为呕吐而泛红,湿润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朦胧着视线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无意识地勾唇笑了笑,然后身体一软便往地上倒去。

  “喂!”谭天阳见他直直地倒向那滩呕吐物,伸手速度极快地将人捞了上来,在看清被他一只手便完全揽住的人苍白的脸色时,一双浓眉也跟着皱了起来。

  谭天阳捞着人一时有些无措,这个贵公子看起来十分精贵的样子,被他强壮的手臂揽住的腰,细瘦得让他只用两只手便能轻松握住,那雪白的脸皮细嫩得如同白花花的豆腐。谭天阳看着他也不像是会住在这片的住户,要把他扔在这里,明天必定会被人剥得连袜子都不剩。

  谭天阳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分钟,最后还是将人扶了起来,往自家走去,好歹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若是真在这里出了事也不太好。

  扶着人到家门口,将这虽然十分消瘦却身高不矮的贵公子靠放到墙上,谭天阳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已租来了房屋。

  那贵公子似乎是觉得谭天阳身上稍高的体温很舒服,才被放开了一会儿,便自动寻着热源靠了过来,谭天阳刚将房门推开,那贵公子已经朝他扑了过来。

  谭天阳连忙一把接住人,低头看着告诉在他胸前似乎觉得十分舒服而轻轻蹭动的头颅皱眉。

  谭天阳租的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小客厅小得只能放下餐桌和几把椅子,角落里再放一张沙发便只剩下走动的地方了。

  将人顺手放到角落的沙发上,正准备直起身,却发现那贵公子一双长臂正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闭着眼贴在他的腰腹处。

  谭天阳只好稍用了点力将他的手臂扯了下来,将人放倒在沙发上。

  贵公子似乎是对他扯开自己手臂的动作十分不满,双眼没有睁开,一双好看的直眉却紧紧地拧在了一块,嘴也轻轻嘟起,皱着整张脸看着像十分委屈的样子,空着的双手在空中轻轻抓动。

  谭天阳直起腰,看了那贵公子一眼,便不再管他,转身去了洗手间。

  没过一会儿,他脸上挂着水珠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装了半盆水的盆子和一个刷子走了出来。

  而此时,贵公子已经因为不断抓弄的手而把自己弄得半挂在了沙发上,双腿几乎跪到地上。

  谭天阳看得皱眉,把盆放到他脚边,又将人放回了沙发上,才半蹲在沙发边,拖过他的双脚,用刷子沾了水给他刷那沾了污物的西装裤角。

  刷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曾听人说过,有些高级的布料衣裳不能用冷水洗,也不知道这贵公子穿的这一身让他用冷水给刷过了,会不会报废。

  等他给贵公子刷完了裤角,将盆收拾好后,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个透,而那贵公子则似乎是终于睡着了,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只是那双黑直的长眉仍然微微皱着。

  

  3、别样的三顿饭(一)...

  第二日天大亮时,贵公子终于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感觉双眼干涩刺痛,头也痛得像被磨盘压过一样,抽痛得十分厉害。

  又在床上躺了好半会儿,他才慢慢坐起身,揉了揉干涩的眼皮,睁开双眼。

  眼前的环境让他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侧头扫了一眼房间的角落。

  这是一间十分干净简单的房间,简单得除了必要品外,没有任何一样多余的东西,例如身下这个铁架子床,靠墙放着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柜,以及书桌前放着的一把椅子,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西装外套被脱去,皮带被松开了一点,原本笔挺的西装裤和衬衫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他低头看着这一身衣服,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块儿。

  下床系好皮带推开房门的门走了出去,发现外面是一间更小的客厅,那客厅也是一样的干净简单,餐桌椅子沙发,再没有另的东西。

  这时客厅的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立刻警惕地转头望着门的方向。

  门被缓缓地推开,一个身材高大、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走了进来。

  谭天阳推开门后看了一眼正站在客厅中间略有些警惕地看着他的贵公子,对他点点头,问道:“饿吗?吃点早餐。”

  “你是谁?”贵公子望着他问道。

  “我叫谭天阳。”谭天阳也没有在意他僵硬的语气,提着手里的一堆早餐进了厨房,厨房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声音后,他拿着重新装好早餐的餐盘走了出来。

  贵公子见他只是摆弄早餐,也不做其它的动作,眉头皱了皱,又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昨天喝醉了。”谭天阳也不爱解释那么多,把早餐分好后,便坐到了餐桌边,将另一份推放到他面前,示意他过来吃。

  贵公子显示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他的脸上到没有表现出来。

  关于头天晚上做了些什么事他到是还记得一些,他因为某些原因而一个人找个了不会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喝酒,离开的时候被几个小混混缠上了,然后呢?那些混混呢?

  谭天阳也没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吃了起来。

  谭天阳吃东西很快,动作却并不算粗鲁,是那种让人看了也很有食欲的吃法。

  贵公子看着他很快消灭了一半的早餐,下意识地也跟着咽了咽口水,又看一眼给自己准备的,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感觉自己更饿了,他头一天晚上吐了个天混地暗,只在被谭天阳放到床上去的时候喂了点糖水,此时肚子空空更经不起任何食物的勾引。

  他理了理衬衫的袖口,很自然地走到餐桌边坐下,端过给自己准备的早餐,一边吃着一边对谭天阳说道:“我叫席昭然。”

  “嗯。”谭天阳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抽空对他点点头,没有对他的名字做过多的想法。

  之后两人安静地进食,席昭然是觉得自己猜不到这人的想法,不想和他说太多话泄漏跟自己有关的更多信息,不过从这间屋子的环境和眼前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来看,这人应该是一个十分严谨自律的人,不太可能是昨天晚上的那些小混混之一,而且自己身上的东西也没少。

  谭天阳不说话,则是因为他习惯性地沉默。

  谭天阳动作快,在席昭然的早餐才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已经解决掉了自己的全部,他吃完端着自己的餐盘进了厨房。

  席昭然心里对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在人进厨房后,他侧头细听了一下,却只听到水流进水槽里的声音。

  片刻后水声停住,谭天阳一边放开挽着的袖子一边走出来对他说道:“我去上班了,你吃完把碗放到厨房就好了。”

  席昭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缓慢而优雅地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谭天阳对他的态度仍然没有过多的理会,转身走进卧室,取了自己上班的制服穿上走了出来。

  席昭然在他走出卧室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制服,挑了挑眉,问道:“你在胜雄集团上班?”

  “嗯。”谭天阳点点头,没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

  “你不认识我?”席昭然望向他,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谭天阳回望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见过一面。”

  “哦?”席昭然眯着眼,目光里带了点让人觉得莫名的讽刺意味。

  “医院吊了两瓶葡萄糖,包括挂急诊一共两百元。”谭天阳刚硬的脸说起医药费时,多了点认真的神色。

  席昭然闻言面色呆了一下,他眨眨眼,就这?

  谭天阳已经坐到门口穿好了鞋,他直起腰,看着坐在餐桌边的贵公子,想了想才道:“如果你方便的话就把钱放在餐桌上就行,如果不方便……”他顿了顿,看一眼贵公子身上的名牌衬衫,觉得他能穿得起名牌衬衫,付两百块医药费应该不算什么,但还是挺大方地把话说完,“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吧,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

  他说完转身拉开门,出去后再顺手带上,留下坐在餐桌边,仍然在发呆的席昭然。

  席昭然在这个相对他的那个“家”而言,十分简陋的客厅里呆坐了一会儿,直到衣兜里的手机响起时,才没什么表情地站起身,伸手掏出钱夹准备抽两张现金放到桌上,但是想了想,他又把已经抽出来的钱放回了钱夹里,嘴角轻轻勾了勾。

  离开谭天阳所在的小区,他抬手打了辆出租。

  出租车露过头一天晚上他喝酒的地方时,他侧头看了一眼。

  黄三儿么?

  他心里转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将事情丢到了脑后。

  坐上出租后他没有回家,而是让车直接把他送到了胜雄。

  没什么表情地回到办公室,他的助手阿义正拿着电话往外拨号,见他回来了便立刻挂了,站起身向他微微行礼,有些担忧地问道:“少爷,您昨晚去哪里了?”

  “喝酒,怎么了?”席昭然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有,就是老太爷没见着您回来,问了一句,我们给您打电话去也没人接。”

  他的话没有说完,席昭然又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清楚头一天晚上因为自己的失踪,家里发生了些什么,他弯了弯嘴角轻笑着问道:“怎么,他们因为这又吵架了?”

  “也没有,只是说了几句。”阿义斟词酌句地回答道。

  席昭然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往里走。

  “少爷。”身后阿义望着他,又叫了他一声,似乎还有话要说。

  席昭然停下动作,微微侧头,示意他继续。

  阿义立刻接下去道:“夫人请您中午去一趟,她想和您一起吃顿午饭。”

  席昭然又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想了一下才对他说道:“你去把保安科的人事资料调来,我十分钟后要。”他说完径直走进了办公室里,反手关上门。

  阿义听了他的要求后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了一下,然后转身再次拿起电话,这次是人事部。

  席昭然进了办公室后在门上轻靠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进了办公室的洗手间里。重新洗漱了一遍又换上放在小休息室里的西装,等他走出来时,阿义给他准备的资料已经送了进来。

  厚厚的一叠资料里,席昭然翻出谭天阳的那一份。

  谭天阳,西南某军区的退伍军人,因为某些原因,在他离开部队后,并没有去给他分配的部门上班,而是辗转来到A市的胜雄集团做了一个保安。

  席昭然将他的资料仔细看了两遍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除了那个被保密的军区真实名字。

  想了想,他将谭天阳的人事资料抽了出来放到自己的办公桌里,然后将其它的整理好。

  拨了个内线让阿义近来,将资料还给他,又道:“去帮我查个人。”

  “什么人?”阿义接过资料,问道。

  “黄三儿。”

食用指南

1.温馨宠爱

2.1VS1,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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