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山传│第二章壶山药局

第一节北杏仁

说书的缠着先生非要去学做药,先生觉得此人太过冒失不肯答应。说书的软硬兼施:“先生有情有义,对我照顾有加,我一大男人四肢健全,不能为先生尽一份力实在是天理难容。哪怕先生准我做一件小事也可,我也会尽心尽力、尽善尽美。”

“治病救人无小事!你若诚心,今日去给黄药子打下手,只准看不准动手。”先生再三叮嘱。

说书的找到黄药子:“师傅,先生叫我来做你学徒,我一定谦虚谨慎,从旁学习。”

黄药子看了一眼说书的,也明白先生的用意,把板凳摆在半米远的地方叫他坐下。说书的虽有不悦但想着来日方长就坐下了。

黄药子拿出杏仁先是去皮,然后去尖,粗料制好已用了两个时辰。说书的觉得这很浪费,去皮去尖岂不是少了称量,而且不够漂亮影响美观。这也要学?说书的一脸不耐烦。

这时黄药子已经把粗料的杏仁捣碎,晶莹剔透。“你看,这才算成品,去皮、去尖、捣碎才出料。”说书的虽频频点头,心里却想,放到锅里一煎还不是一样的杏仁?哪需要这么繁琐!

黄药子抬头一看,时辰刚好,收好了杏仁,问道:“栝楼该翻了,是否同去?”

说书的觉得没什么技巧,不就是翻拨一下,摆摆手说不去。

黄药子前脚一走,说书的就凑上前去,抓出一把杏仁。十分得意的说:一点杏仁制了一个下午,许是偷懒,回头一定跟先生说道下。啧啧,这么一点哪够用?还是我来制点吧。说着便开始卖力的锤了起来。

过了一会,说书的觉得药量足矣,想着去跟先生邀功。刚起身,先生却进来了,说是查验一下今日制药品质和药量。说书的暗喜,今日杏仁足足的。

待黄药子晒好栝楼下来,先生开始一一查验。说书的急忙跟先生讲:“今日跟师傅学制杏仁,都学会了,先生先来看看今日可出了不少料。”

先生走进一看,脸色大变:“这可是料?”黄药子跟着也脸色大变。说书的不以为然:“是料,是料,都是杏仁没有其他。”

先生勃然大怒,将杏仁粉打翻在地,“这是废品!这粉皮为何物?这尖角又为何物?”

说书的一时腿软瘫坐在地,结结巴巴说:“我看料太少,想要帮忙,而且……而且觉得去尖去皮太过……浪费。”

“此乃北杏仁,其尖与皮皆有毒性,极易吸收并进入脏腑运化,进入人体与水运化可成剧毒,长期食用后果不堪设想。杏仁入药需去皮、去尖才能出料,多一点杂质皆为废料。你可知今犯了壶山大忌?”先生怒不可遏。

“我……我……我知道了。”说书的吓得哭了出来。

“壶山制药,凡是门人皆尊古法、循祖训,事必躬亲,不差分毫。每日用药,既有量法做到不囤料,当日用当日制,出品正;又有料法,取最佳药材,出品正、道地正。今日你所犯之事实属壶山药局大忌之首,限你永世不得再入壶山药局!”

说书的不敢多说一句,垂着头,半爬着出了大门,一路上悔恨不已,恨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先生每日都会亲自制药或诊前一一查验,保证药材出品与数量皆在规矩之内。

“他之过在于自以为是,而你亦罪责难逃,凡经你手之药,必定要监管到底,负责到底。你虽为大药工,今日之事,罚你即刻起从学徒开始重新学习壶山药规,若再有疏漏,定永不录用。”

黄药子退去长药工大褂,开始洒扫庭院。

先生将药碾清洗干净,擦拭一番,开始制起杏仁。晚饭时辰已过,天色已暗,先生依旧在制着杏仁,久久的不再言语。

作为壶山掌门人,看似荣耀,然除去使命一无所有。所有荣耀是历代先贤的修为与恩德,唯有承担责任、精芜传承才是掌门人毕生使命。

未完待续……

壶山传

刀光剑影乃江湖,儿女情长似是非

医家世代珍宝藏,精妙医案针线引

……

假亦真时真亦假

一本架空历史题材的传记“壶”说,期待大家一起来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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